她把窗户关好，才转身，就瞧见身后有个人垂挂下来。
长长的头发拂到她脸上，遮住了她的双眼，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寒之气。
她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“啊……”
清燕第一时间吹亮了一枚火折子丢过来，而其余四人也从角落冲了出来，落在子路的四周。
她的叫声持续了很久，随着屋内的蜡烛亮了，众人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。
子路的面前是一把挂着的拂尘，拂尘刚才应该是被风吹动，所以一摇一摆，像个女鬼倒挂下来。
“这东西……一直都在这里的吗？”清燕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拂尘，没什么特别，就是普通的拂尘。
这东西各宫都有，一般掌事公公手里都有一把，也有下人用来扫尘。
只是好端端的，为何会挂在这个位置呢？之前进来时也没看到。
子路吓得失语，还是李鱼跃镇定，走过来说：“我寝宫内是有一把拂尘，但并非挂在这里，而是挂在那边的墙上。”
清燕朝墙壁看去，离得不远，仅三步之遥。
可就算是这三步，也不可能无端端地移了位置。
清燕来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四周，不过对拂尘这样的小东西，她也没太在意。
“多点几盏灯，角落里也要照亮。”
就算有鬼，也不敢到亮堂的地方来。
何况是有人装神弄鬼，也只敢在阴暗里爬行。
等寝宫里灯火通明，子路终于缓过神来，跪在李鱼跃面前请罪。
“主子恕罪，奴婢……奴婢胆子太小了。”
“起来，无心之过。”
门外有人敲门，内侍奸细的声音传进来。
“昭仪娘娘，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不用进来。”
屋外的人松了口气，“那奴才等继续在外守着，您有事喊一声。”
李鱼跃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，转身走回床边，准备躺下。
“慢着，这屋里什么味道这么香？”清燕闻到了一股香味。
她一开始以为是熏香，毕竟宫里有各种各样的熏香。
可她想起刚来的时候听宫女说过，昭仪娘娘自有孕后，就不再用任何熏香和香料了。
李鱼跃惊讶地问：“有香味吗？”
子路走到后窗边上说：“是昙花开了，这盆昙花是夫人送进来的，只在夜里开花，没想到今夜就开了。”
昙花一现，这盆花开不了太久就会枯萎。
因此李鱼跃听说昙花开了，立即走了过来。
清燕先一步检查了这盆花，确定她闻到的香味就来自花瓣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抱歉，是奴婢太紧张了。”没想到这昙花的花香竟如此浓郁。
李鱼跃对她态度客气，笑着说：“清燕姑娘能如此谨慎，妾身很感激。”
她低头时遮住了眼底的暗光，慢慢靠近那盆昙花。
“真漂亮啊，清燕姑娘跟着皇后娘娘多年，肯定见过了各式各样的花，可有见过昙花？”
“见过。”
“妾身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清燕理解不了她的心情，提醒道：“时候不早了，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