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希元只觉得掌心靠前的地方麻了一瞬，似乎扇到了什么光滑的东西。
他一点一点的抬起了头，看见梵赫下巴连着脖颈那处出现了清晰的五指红印。
“……”
两厢沉默许久，童希元咽了下口水，“抱歉。”
他没想打人的，虽然做了坏事的人该受到惩罚，但童希元没有打人的爱好，能想到的最大的惩罚就是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梵赫了。
可现在，童希元脸上浮现一丝懊恼的神情，向来心高气傲的殿主大人被打了耳光，该不会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他承受不了的事吧。
但他等了半晌，没等来梵赫的发难。
童希元愣了一下，动了动自己被拉住的手腕，刚一动，就被对方紧紧攥住了。
梵赫掀起眼皮看了过来，眼中复杂的情绪中竟然包含了一丝委屈，他咬着后槽牙问：“元元，就这么讨厌我吗？”
他不过是想将少年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，竟然让对方这么厌恶吗？
童希元张了张嘴，解释道：“不……”
“不什么？”梵赫截住了他的话头，“不喜欢现在的我，喜欢以前的我，喜欢那个心怀天下苍生的玄之道尊，是吗？”
童希元没想到他能想那么多，更没想到他心中一直介怀。在童希元眼中，无论是谁，都是一样的，不过是性格侧重不同的一个人罢了。恰如以前的每个世界，男人的性格都会有出入。
可在这人眼中，似乎一直把两种身份分的很明确，明确到了一定要你死我活的地步。
梵赫低下头，噙住童希元微张的嘴唇重重的咬了一下，不甘心地说：“明明是我先遇到元元的。”
他就不该，不该亲手将少年送上灵霄宗的云梯，亲手将童希元送到那个伪君子的面前。
童希元唇上痛意一片，抓着他的衣襟道：“你别咬。”
弄出了血很麻烦，之前那些日子童希元一直留意着，从未让梵赫得逞过。
可如今他的话一出，梵赫咬的更用力了，“这也不让那也不让，本尊还是太惯着你了。”
“唔！”
童希元疼得闭了闭眼，淡淡的血腥气在唇上弥漫开来时，肩上一重，梵赫晕了。
童希元沉默一瞬，扶着人送到了床上躺着。
【你老公怎么了？】
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，吓了童希元一大跳，他算了算时间，困惑道：【九妹，你怎么出来了？】
【元宝，人家都在小黑屋待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好！监管系统烦了，直接把我踢出来了。】999咬牙切齿的挥了挥不存在的小拳头，正式和耀武扬威的监管系统结下了梁子。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梵赫，惊奇道：【元宝，你老公脸上那是你打的？！】
童希元犹豫着点了点头，【算是吧。】
999叹为观止，一想到梵赫之前做的那些事，直接说：【果然，熊孩子还是得打一顿才听话。】
童希元：【……】
他摸了摸自己的唇，心道，似乎好像也没有变听话。
不过，现在正是他离开的好时机。
童希元再度看了梵赫一眼，提起剑离开幽冥殿，朝着灵霄宗的方向飞去。
他回到灵霄宗与陆知寒等人商量救人的事项，全然不知梵赫这次直接昏迷了将近十天。
虚无之境中，两道心魂互相对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