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柳音平日乖巧得很，如今生辰快到了，倒是让嫔妾有些欣喜，总归是平安长大了。”
丽婕妤抚弄一下柳音的衣领，将她有些缭乱的发丝勾起，越看她越觉得她与前皇后十分相似，也是个招人怜惜的孩子。
怎因为这后宫肮脏事，就被抛弃了去，这日后长大了些得知还不怨恨了去，也不知前皇后怎么想的？
“你也不必如此担忧，柳音能遇到你这个娘亲，也算是她的福分，总归你不会亏待了她去，日后定是待柳音极好的。”
“也难为你能记起这事儿。”丽婕妤知晓她心思缜密，却不知连柳音的生日也一道放在了心上。
“你们先下去吧，让月桐素兰伺候就是。”
慕思凝接下来的话是旁人不能多听的，所以遣退了她们。
“是，娘娘。”
她们异口同声地应答，之后退了下去。
“娘娘倒知谨慎了，不过深宫中谨慎些许是不错的，近日虽是冬日已过，但也还有残余寒气，你们去给柳音拿件披风来。”
丽婕妤支开了宫人，两人都只留下了贴身伺候的大宫女，慕思凝瞧着柳音好一会儿，这才说话道：“这孩子终归是个命苦的，生下
来她额娘就不要了她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，刚送到昭华宫哭得嗓子都哑了，许是知道她额娘不要了她吧，嫔妾心里边也对她心疼得紧。”
丽婕妤若有所感，一旁的颂莲惯会看脸色，直接帮她倒了杯茶水。
“本宫和皇上也没由头照顾柳音，倒是烦扰你收养了柳音，如今看柳音精气神十足的，就知晓你也是废了心思的。”
慕思凝轻点了下小家伙的鼻尖，就见她笑起来，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分外可爱，单看如今的轮廓已然有了几分神采，若长大些定是个美人坯子。
“嫔妾在宫中无所寄托，有柳音陪伴实乃嫔妾荣幸，娘娘不需客气，嫔妾心中亦是喜欢柳音的，深宫寂寞，有了柳音昭华宫才有了陪嫔妾说话的人。”
丽婕妤眼底闪现着柔和的光芒，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喜欢柳音，慕思凝心底倒是安定了些。
虽说她与前皇后是敌对，但柳音虽是前皇后所生，也是个幼儿，幼儿何其无辜，她自是不会将所有的错撒在无辜者的身上，更何况柳音本身就没错。
“本宫还跟皇上说起，你近日里呀把柳音当亲女儿对待，皇上还不信，
如今啊，本宫想着皇上这下是看错了，你将柳音看得紧着呢。”
慕思凝这话似试探，也是在揣测丽婕妤话中有几分真假，都是在后宫尔虞我诈生活了这么久了，丽婕妤何尝听不出这弦外音。
“娘娘也知晓嫔妾无所出，如今柳音就是嫔妾的亲生女儿。”
这句话算是回复了慕思凝的试探，得到承认，她若揪着这件事情不放，倒显得她小气了些。
两人聊着聊着，倒是忘了时间，若非颂莲提醒，两人还不得多唠叨几个时辰才罢休了。
“你们两个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？”
凉亭里的人纷纷跪下，只余慕思凝站在中央亭亭玉立，早前萧澈特地恩准她在怀孕期间不行跪拜之礼，所以也没人感到诧异。
“起身吧。”萧澈双手背对着，站如松般的挺立着。
待到他说完，众人才起身，丽婕妤眉宇跳了跳，哪瞅不准两人是要私人空间。